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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澄暐

《異想家手稿》是去年此時在貧乏物語的搜刮中，帶回的另一本戰利品。奇特的封面、奇特的書名再加上致命的吸引力——從來沒聽人提過這本書，在所有的課本、台灣文學、甚至連網路上都找不到資訊的沒沒無聞。沒沒無聞並不反常，我們看到的多數書籍，未來都將失去名字，逐漸從書架跌落二手書店，甚至在每一複本都化為塵土後，消失在所有的記憶中。但這本是《異想家手稿》呢——它當初預設的目標就是異於尋常的想法，但怎麼會落得跟尋常一樣慘的下場？

作者的名字加上出版社，在網路上找不到什麼結果。翻開內頁，《異想家手稿》的體例，和現在一般能買到的書確實很不一樣。這本書全都是一段一段的語錄或感想，沒有分類、沒有前後關連；短的不到20字，最長的兩人對話，也不過8百字左右。可以說這樣的內容很古典，論語也是如此寫成的；但也可以說這樣的內容非常新潮——一連串毫無組織的簡短心得、所見所聞，讓這本書彷彿預言了當今的臉書時代，個人的留言隨著每一段日常生活的硬撐，在網路上無限延展下去。

其實閱讀這書並不輕鬆，就像真要把一個人的臉書全看完一樣，好奇和趣味很快就變成無聊瑣碎。但這可是30年前至今僅存的唯一一個臉書帳號啊，我相信應該是有些意義隱藏在其中的……

經過一番整理，我大概可以釐清幾個面向出來。根據一小段自述，可以得知作者成書的思想背景。「每天思想變動之大，連自己都驚訝。在思潮的衝擊中我肯定又否定，否定又肯定，我迷失在自己的思想裡……於是我想吸食鴉片般地記錄自己的思想；這本就是我思想掙扎翻騰的血跡。」

這本書的成書年代是1979年，而以這本書的語錄體例來看，似乎可以把這些文字的累積起點再前推數年。從書中一再被提起的尼采、卡謬、沙特來看，作者也許就像不少60、70年代困在島上的台灣青年一樣，忽然接觸了許多西方的當代思想，啟蒙了對自身存在的思考，而開始嘗試任何形式手段突破眼前的禁錮。原本我以為只是陳腔濫調的許多話語，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似乎就有了不同的意義。

作者對生命的結論似乎是無意義的。他不斷地唾棄、厭棄日常生活中每一個現實、尋常的部分，而強調「真」這一個字，在語錄中大概三、四段就會出現一次吧。但他所說的「真」其實很不一定——在某些語錄中他持續提到，人本來就是純真的，卻在生活中逐漸變成一個演員，而失去了自己的面貌，因而陷入痛苦；但在其它語錄中，他又相信「真」是要不斷去懷疑，不斷去思考，才能追求到的唯一。

其實在書中大部分的想法都有這樣的狀況，或許也就是這本書之所以沒有像作者所說，「成為文化沙漠中的仙人掌」的理由吧。要在一本書中，甚至在一篇文章中貫徹一個想法，其實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更不用說在自己的生命中，尤其在經歷了那麼強烈的文化衝擊後。作者確實在某一時刻接觸了各種全新思潮，也因此開始反省自身存在、社會制度、宗教知識等等的意義；但從語錄中，卻更能感受到作者的價值觀徹底被這些新的念頭攪亂，而轉化成這本雜亂無章的語錄；而且很不幸地，絕大多數最後寫下的東西，都彷彿未經深思，也無法連貫形成力量。

於是語錄中充滿各種謬論、呈現各種對科學、藝術的無知和偏見，或是在同一個命題中前後分別顯現出世俗、超然的或教條的矛盾看法。有些內容甚至只像是見不得別人好，有時痛恨他者的束縛，卻又期待能在殿堂中做出審判，將自己認為低下的東西剔除。看到後來，我甚至忍不住會納悶，究竟是誰幫這個人出書的呀？

但這問題並不完全是個抱怨。那是一個我出生之前的出版年代，什麼樣的書可以出版、什麼樣的條件可以參與出書、人們能從書中得到什麼資訊，都不是我憑當下的認知就能夠推斷的。在貧乏物語的許多舊書，其實承載了許多現在已不再成書的內容，像《怪談》或其它幽浮書就變成了「關鍵時刻」；《蓋亞那大慘案》則變成知識頻道的重演劇；那《異想家手稿》，就像一開始所提的，變成了臉書。

我們對資訊的渴求還是一樣地多，甚至更多，只是許多內容已轉換了媒介；或許在某個年代，曾經幾乎一切都是書，也因此才有了《異想家手稿》的誕生，也因為這本書的留存，而讓我對過去那個紙本承載一切的年代，有了更多的好奇。

另外，《異想家手稿》還留存了一份更重要的紀錄。不管在文學、藝術、思想，我們已經有太多完成的、既定的結果，卻鮮少有一份半成品，來告訴我們過程中的混亂是什麼樣子。跨越那壓抑年代的台灣創作者，已用作品完整交代了結論，但《異想家手稿》卻展現了當時創作前的混沌，儘管內容真的很不易讀，甚至作者自己在中段都寫下「當你們讀得枯燥時，千萬別放棄我這本書」（代表作者還是有編排？），但慢慢咀嚼，仍舊有機會看見存在主義、新浪潮電影、戒嚴體制、佛教、基督教、演化論……所有的東西在那時的台灣撞擊混合的初始狀態。

作者雖然沒能夠整合出他所謂「站在最高、走在最前」的大一統思想，但也留下了一個奇觀，或許也紀錄了那個時代的無奈吧——書中儘管懷疑一切、痛恨一切虛偽、束縛自由的現實，卻沒有一個字敢懷疑當時的政權，甚至還有一篇直接引述「蔣公思想」、一篇相信「三民主義就是愛」，還有兩三篇痛批了共產黨。

或許書寫得不夠好，但我不了解的地方還有很多。所以我忍不住問的那問題還會持續下去，希望有一天能解開這本書的謎，關於作者、這本書、還有這本書出版的緣由，至少對我來說，這本書的生命不像它自己描述的毫無意義，而是能被讀者創造出來的。

異想家手稿，謝定華著，聯亞出版社，1979年6月1日出版，沒有作者介紹、序言，以及任何進一步的資料。如果讀者有更多資訊，歡迎通知版主。

有一天，小明跑去台東民宿玩，一路上看到許多酒吧，便走了進去，見到許多清潔公司人員正拿著儀器在喝酒，他不解地問清潔公司裡面的人說，你們要去那裡做清潔呢?你們不是台北清潔公司嗎?怎麼在這裡?那清潔人員就回他說台北清潔人員屬於台北清潔公司，而台北清潔公司卻又跟台中搬家人員合作，導致台中搬家公司不在是單純的搬家公司了，不但要搬家還得修理熱水器呢，你看看有瓦斯熱水器、電熱水器、熱水器、熱泵熱水器、太陽能熱水器和電能熱水器等。那小明又開玩笑地問，油漆粉刷有沒有阿?台北清潔公司本身是沒有，但是做台北清潔這行倒是很多人會包辦，那人說到。突然間電視新聞開始播報小琉球民宿最近多夯，多受歡迎之類的。旁邊一個沉默的老頭突然喃喃自語地說，這跟seo有什麼兩樣?懂不懂網站排名阿?如果連網頁設計都不會，就一定不會知道關鍵字排名這種東西啦，還在用傳統電視傳媒，蠢!小名傻眼，連忙問seo是什麼阿?網站排名是不是比賽阿?網頁設計是不是只要漂亮就好啊?那老人不屑的回答道：網站排名就是透過網頁製作，尤其是那些台北網頁設計公司做出來的成品，非常容易使其在搜尋引擎上的關鍵字排名提升到前面，而這種作法英文簡稱就叫做seo，這樣懂嗎?那你知道為什麼要去做網站排名嗎?網站排名跟關鍵字排名有什麼不一樣?簡單講好了，網路就樣像是傳統黃頁，那種電話簿有沒有?像你如果要找個看護或是外勞是不是通常都要翻黃頁打電話給專門負責介紹看護的人力仲介公司?又或是買太陽能熱水器、請人來做壁癌處理、尋找綠島民宿等這些問題，以前都要慢慢打電話，現在，連你的地板想要特別裝潢成實木地板而不是用紙棧板或紙箱墊者都可以透過網路搜尋到正確公司，要求其服務，這就是網站排名的功用。而那些用到的關鍵字，就成了關鍵字排名的定義。小明又問，那像我家的油漆工程公司、油漆粉刷包辦也可以做成網站，去衝排名囉?那人豪氣地說，那當然，我之前要去溪頭住宿，想要查溪頭森林遊樂區，還不是要透過網路查，到最後也是選了第一名去參加他們的行程阿，就好像你剛剛看到那批清潔公司人員也是網路上搜尋像是電熱水器、電能熱水器、熱泵熱水器、瓦斯熱水器等熱水器，還有太陽能熱水器這些關鍵字才找到他們的阿，不要小看這新技術，連看護中心、居家看護這些傳統要面對面談的產業現在也都是靠網路活的呢。對阿，突然左邊那個戴著牛仔帽的人也靠過來說道，像我前幾天搜尋馬術、馬場這兩個關鍵字，結果跑出宜蘭美食、宜蘭創意料理、宜蘭餐廳、宜蘭民宿和宜蘭住宿這些相關網頁，才知道原來現在網站排名真的很厲害，會這個技術就是會置入性行銷了。小明猛點頭，突然決定要幫阿姨的澎湖民宿、大伯的和成衛浴、和成、TOTO衛浴和TOTO這些關鍵字去找尋排名的辦法，才能夠幫他們賺大錢!